推不倒的是心里的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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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农历七月七日是中国民间的七夕节,是上古神话中牛郎织女于天上鹊桥相会的日子,现在美其名曰东方情人节。 

从同事的公众号“木头人菲林Feeling”得知,人类学家项飙在2023年提出了“附近”的概念,他对青年人给出了“重建附近”的建议,当大多数人都住在用门禁限制的电梯楼里,和非常类似的职业的人住在一起的时候,其实“附近”很难建立。她由此写下了《市井生活记趣》系列文章,用手中的比写下了老城区的烟火生活,记录她观察身边人和事的故事。我也有样学样,在今天这特殊的日子里,记录自己的观察。

淮安市清河路东边,繁荣路和爱民路之间有一条小路,北边是一道2米高的砖墙,曲曲弯弯向里延伸,最近,围墙被拆掉一半,两边互不来往的小区贯通了起来。门牌是原始的档案记录,小路北边是清河路115-1,南边是清河路125-4,路边摆着早餐摊点——油条豆浆,油条炸得胖乎乎的,豆浆磨得白嫩嫩的,三三两两吃早点的市民,互相很客气,一个说,你好,另一个回答,你好,我好,大家好。

沿小路向东,北边一家房子的门牌号,变成了引河南路5号二幢102,可以知道清河路当年的名字是引河路,这是一条小河,后来被改造成了一条路,小河成了下水道,这里保留了当年的名字。

砖砌的墙是拆掉了,可是在衔接处也有在原墙头处,有几家搭起了简易的小帐篷式的房子,里面养满了各种花草,看来,心里的墙还没有拆掉。

路两边最多的是自制的各式各样的广告,有房出租、仓库出租、门店转让……这些看到的,看不到是,搬走的房客、失业的老板、关门的餐厅,所有的变化,对我而言都属于告别,多少都会有些难过。那些匆匆地遇见,他们后来如何,不得而知,可能此生都不会再遇见了。看远处的塔吊,纹丝不动,到处都是停工的景象。

一幅广告引起了我的注意:小麻将解馋解懒解腰酸,解难过解心烦,解决生活小困难。赌博被它说的那么高大上的外衣,也真是服了。另一则羽绒服的广告,美少女的乳房、下体被好事者戳了三个小洞,反映市民的素质有待提高。

小路到头,左拐不远有一家超市,七点钟开门,此时时间还没有到,聚集了一众老头老太,白发是最醒目的标志,这里临时成了流言的集散地,老头老太们在此嚼舌根再合适不过。

一瘦瘦高个老头对一肥硕老妇女津津有味地讲到,昨天,我问上初中的孙女:“有馒头有窝头,你先吃什么?”她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先吃窝头!”“为什么?”“窝头好吃!”时代不同,生活条件不同,人的观念会发生变化,于是就有了窝头比馒头好吃的事情了。我们当年流行的口头禅是“苦不苦,想想红军两万五”,有馒头吃绝不吃窝头。我讪讪地走都他们身边,插了一句,时代不同了,代沟很明显。老头老太同时看着我,似乎对我打扰他们的聊天很有意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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